不會下蛋的母雞

週末,跟N到小時候生活的苑里阿嬤家,在收成的季節,鄉下遍布金黃的稻田,農夫緩緩地收割、翻土,緩慢悠閒的步調讓人放鬆。N嬤的恬淡和熱情洗清了我在都市沾染的塵埃,每到吃飯時間總有滿滿一桌的菜,N嬤自己種的菜和自己養的雞,不是山珍海味,但吃起來是樸實富足的。N嬤常往我的碗夾菜添肉,被伴侶的家庭接納,有種幸福的感覺。

飯後聊天時,隱隱約約從對話中感覺到N嬤和N爸想探聽我和N關於結婚的想法,他們很想知道,但又怕問得太直接。N嬤會用開玩笑的語氣問N

“你到親家母那裡,親家母準備了什麼食物讓你吃的這麼飽啊?”

我那時候只覺得親家母這個稱謂聽起來彆扭得好笑。那天晚上在N嬤家過夜,到了深夜,聽著N沉睡的呼吸聲,我有點失眠,想著白天發生的事,想著N嬤和N爸對N結婚的期待,想著結婚後,這份期待可能會移轉到生子…。想著想著,就忍不住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緊,然後憋氣,想像自己潛入水中,把那些期待留在岸上。但沒想到一回頭,那些期待還是緊跟著自己。

我放棄靠自己解決,搖醒N,N在朦朧中,聽我訴說我感受到的期待,和身為多囊性卵巢症候群患者對孕育下一代感覺到的焦慮。我覺得自己是不完整的、殘缺的,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,無法回報N嬤對我的好,無法回應生子的期待。我的全身被憂鬱的冰層包裹,怎麼甩都甩不掉,寒意刺骨。

N聽完之後,緊緊地抱住我,輕聲對我說

“沒關係的 我們兩個人一起生活很棒啊

沒有人是完美的 你的價值也不需要由能不能生小孩來定義”

溫暖的擁抱和這些話語,讓憂鬱的冰層慢慢氣化了,冰冷的身心慢慢回溫,融化在他的臂彎中。當我沉浸在感動中,眼淚快要滴出來的時候,N補了一句

“多囊性卵巢容易不孕,那是不是.…..就可以有無限開火權?”

聽到這句,我愣了一下,眼淚縮了回去,意識到肚子被硬物抵著…

這小子,腦筋動很快嘛! 把我的感動還來!!! 我輕輕揍了N一拳,N一邊竊笑,一邊起身拿出我行李袋中的按摩棒,接著把頭蹭到我的胸口,撒嬌地對我說

“你今天打開行李袋的時候,我就偷瞄到你帶了這個”

我有點害羞但又自豪地說

“恩哼 怎麼樣 很貼心吧 這樣我可以吃到跟你一樣的高潮大餐 你也不用覺得有壓力”

N喜歡我對性的直白跟主動,這讓他覺得血脈噴張。我教N在按摩棒的長棒端塗滿潤滑,接著領著N拿著按摩棒的手,慢慢地把按摩棒推送進我的陰道,陰道逐漸被填滿。有了之前自己的調教,我的陰道對這個新玩具愈來愈熟悉,慢慢懂得如何在一開始放鬆,這樣放進去的時候才不會弄痛自己。N溫柔緩慢地推送按摩棒,直到長棒端完全隱沒,短棒端貼在陰蒂上。

然後,按下開關。瞬間,長棒和短棒的震動讓我感覺到強烈的電流從下體蔓延全身,手指緊抓床單和棉被,倒抽一口氣,腦袋一片空白,注意力沒辦法放在除了小穴以外的地方。彷彿房間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,又或者我也不在房間裡,而是在一個剝奪一切感官的黑暗蟲洞,唯一被留下且無限放大的感受,只有下體強烈的性愉悅。我無法顧及N在想什麼、有什麼反應,也不在意在他面前展現被炙熱的慾望支配和燒灼的姿態。同時,我感覺到長棒端不停模仿手指上勾刺激G點,慾望的堆疊速度超出我的控制範圍,呼吸暫停,腳趾蜷曲,陰道緊縮,全身一陣痙攣…

通常,我會就此打住,高潮一次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。但…現在按摩棒在N手上,而他似乎沒有要關掉的意思…

N調升震動的強度,讓按摩棒繼續攪動我的神經。在高潮後相對冷靜的現在,我依稀聽到自己的水聲。但冷靜倏忽即逝,N不讓我有喘息的空間,調整了不同的震動模式,讓按摩棒繼續刺激高潮後敏感的陰蒂和體內充血的海綿體。我猶如被困在高潮迴圈中的幽魂,方才經歷過的一切再度上演,但當下感受到的性興奮和慾望是如此濃烈,讓我清楚知道這是真實,而非夢境。在連跟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的房子裡,必須禁聲,禁聲帶來的禁忌感像毒品,幽微地引誘著,讓人深陷無法自拔的境地。最後,我彷彿陷入不可逆的慾望流沙中,不斷下沉,很快地,先是下腹、腰間,然後到胸腔、鼻尖,最後滅頂,在窒息中達到高潮。

連續兩次高潮後,我的身體沉重得像太濕的泥,捏不出人形。這時,N才甘願罷手,把按摩棒的電源關閉。然後讓我好好休息……才怪!

N脫下緊身內褲,讓下身的硬挺得以重獲自由。這時候要感謝身為女性的優勢——不需要冷卻時間。明明累到不行的我,卻仍感到一絲渴望,渴望與N真實的接觸,感受他的溫度和氣息。N迅速的戴上保險套後,用傳教士的姿勢進入,有了前面的暖身,這次無需顧慮初始的緊繃,可以輕鬆順利的推進,快速展開簡諧運動。彼此愛撫擁抱的親暱、肉棒的衝擊和頂到深處的感受,與按摩棒帶來的刺激截然不同,前者更多了無可取代的心靈上的滿足。

忍了很久的N,用女下男上的姿勢毫不保留地衝刺,我雙手輕托著N的臀,細微地調整N每次進入的角度,讓我們兩人的性器可以完美地貼合,頂到最酥麻的點。N一手在我的腿上游移,另一手揉著我的胸,雙脣也沒閒著,含住我的乳尖,同時用舌頭挑逗著。

正當我沉浸在歡愉中,N突然退開,讓我頓時覺得無比失落,但在我準備開口抗議時,N溫柔地用動作暗示我轉身。我快速地轉身,翹起屁股,像等待領賞的孩子。N是信守承諾的大人,隨即把陰莖放進我的陰道,填滿我的渴求,然後,開始不留餘地的抽送,同時,抽打我的屁股。我的心情極為矛盾,一方面擔心在鄉間寧靜的夜晚中,抽打的聲音顯得突兀且昭然若揭,但另一方面,綻放自己的需索無度引發的赤裸羞恥感,卻讓我加倍興奮。

一聲聲粗重的喘息,堆砌出通往高潮的石階,N的身體前拱,緊緊從後面抱住我,我感覺到他在我體內微微抽動。我輕撫N的手臂,等N回神,N牽住我的手,十指交扣。

我的天,我真的累到不能再更累了…… N幫我併攏雙腿,讓我緩緩翻過身躺好,抽了幾張濕紙巾,仔細地輕柔地幫我擦拭花瓣沾附的露水。最後,幫我穿上內褲,蓋上被子。這些貼心舉動,是我隔天問了N才知道的……